草在這個城市被受保護,比歷經數十載人情的建築更矜貴。能被合法擁抱的草地好像特別翠綠,可能因為腳底養活了他們本應被踐踏的自虐本性。大約一年前,我愛上了上環那片被高樓包圍的青蔥。
每逢假日,總有些住在火柴盒的人,幸運逃離大商場的魔掌,在一堆綠上面喘息天然流動的空氣。我在這裡吃的水果總是比較甜,也許因為某幾口觸破了小孩吹出的肥皂泡,因而產生了某種化學作用。我喜歡倚著小草午睡,與他們同步光合作用。草地上的人就是誤中小孩失誤的皮球,也面帶笑容;我一直覺得是卑微又驕傲的草教曉了城市人寬容。
我以為科技撕裂了人與人的關係,可是這家人卻被智能的相框拉近、合成一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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